一个公交车司机的担当

(赤壁市公汽公司  李林)

2月中旬的一天,身在外地的女孩江秋桂托人做了一面锦旗,送到公交7路调度室。她要感谢至今没见过面的7路公交司机廖拥军师傅,是他让她因赶高铁遗失在公交车上内有贵重物品的背包失而复得。

自从开了公交车,拾金不昧的故事在廖师傅身上发生了多少,他自己也说不清。他热心助人的事迹,上过赤壁热线,赤壁电视台,咸宁日报等新闻媒体。他看得很淡。认为这是作为一个公交车司机最基本的职业素养。

廖师傅开公交是半道出家。年轻时心事如拿云,终日呼朋唤友,推杯换盏,行迹江湖,为朋友两胁插刀。既有“醉酒鞭名马”的追悔,也有”情多累美人”的遗恨。本想“事了拂衣去,深藏身与名”,岂知“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”。为此,他吃过不少苦头,甚至蹲过号子。及至与现在的妻子相遇相知,廖师傅才跟过去“挥手自兹别“。至今他的右手背,还留有当初纹刺的一个醒目的“改”字,这是他对曾经的荒唐刻骨铭心的悔悟。

浪子回头金不换。生活走上正轨的廖拥军,开过载货三轮车,当过搬运工,凭汗水养家糊口。考到准驾证后,他应聘进了公汽公司,成为一名职业公交车驾驶员。这一干,又是好几年。

开公交车,能考验一个人的品性,也能打造一个人的品性。火一般的热情,急公好义的为人,让廖师傅在公交车驾驶员的岗位上做得有声有色。在赢得乘客赞誉的同时,他把对家人的愧疚深埋在心里。廖师傅有两个女儿,是他的手中宝、心头肉。如山的父爱因为工作的原因,照顾她们的责任落在了妻子身上,而妻子为了补贴家用,经常在附近找一些零工做。去年大女儿高考期间,夫妻两个都没时间接送,和许多人家倾家出动,全力以护相比,女儿成了一个人的高考。 

那天,廖师傅驾驶公交车经过女儿所读学校的大门口,黑压压一片都是家长,他看见了坐在去考场的大巴车上的女儿,他多么想去叮嘱几句,给女儿鼓鼓劲。但是他不能,他在工作,只得忍心离开。小女儿天天掰着指头算爸爸的休息时间,她已经上幼儿园,懞懞记事。她不明白疼爱自己的爸爸为什么总是天没亮自己还没醒就离家,天黑了自己睡着了才回来。她认为最幸福的事就是黏在爸爸身边,听他讲故事,陪自己逛公园做游戏。廖师傅的爱人是一个贤惠的女人,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。为了让丈夫吃好吃饱,她热饭热菜,用保温盒打包好,放在丈夫经过的路边小店,一日中晚两餐,风雨无阻。廖师傅有粗犷的外表,也有细腻的柔情。为了照顾好年迈的岳父岳母,他与妻子商量,把他们从僻远的乡村接到自己家。像许多顾家的男人一样,廖师傅把工资卡悉数上交妻子,不抽烟,少沾酒,抹牌赌博绕着走。他们家在站场附近的农村,有田地菜园要打理。廖师傅轮休时,挑水浇粪,搙草松土,从不含糊。闲暇时发发朋友圈,听听小情歌,与妻子女儿说说话,怡然自得,其乐融融。

老吾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以及人之幼。乘客乘坐廖师傅的公交车,总能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与愉悦。例如他去年搀扶残疾人上车并自掏腰包帮他补齐票款,在他看来本是不经意的小事,却感动了乘客。镜头被有心的乘客抓拍,上传到赤壁热线,刷爆朋友圈,赞誉声一片。前几个月的一天,他在站台上捡到被小偷丢弃的小黑包,里面有失主借款出去总共八万多元的借据,他通过各种途径找到了失主,失主以敬赠锦旗的方式,表达对他的感谢。此事被热线网友在网络“曝光“,也是好评如潮,累计点击量直逼八千。一个人做一两件好事不难,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。这些,只是廖师傅任公交车司机以来所做好事中的一鳞半爪。

掌声的背后,廖师傅有淡淡的忧伤。 经济效益是一个公司正常运转的核心,公交司机在优质服务的同时,也有监票的责任。总有一些爱沾小便宜的乘客,或者自己差钱短款,或者不给身高达到买票标准的孩子投币。司机稍有微词,他(她)们动辄恶语相向,甚至谩骂殴打。一次,一个女人带孩子在砂子岭站上车,孩子身高差不多与她相近,但她就是不给孩子买票,并扬言她孩子坐车从来没买过票。廖师傅好言相劝,女人不听,反而怒火中烧,拍腿大骂,世上最难听最肮脏的言语,从她嘴巴源源不断劈头盖脸地喷向廖师傅。廖师傅从没见过如此不讲理的泼妇,被骂懵了,嘴唇哆嗦着,没有还口之力。想到八十高龄双目失明的老父,还有双腿血管急需手术,却无力凑足医疗费的老母,他们一把屎一把尿抚养自己长大成人,自己不能尽到为人子的责任,反而让他们无端受到辱骂,廖师傅伏在方向盘上,无声地哭了。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还有一次,是去年6月份,一对夫妇在长城花园上车,只投二元钱。廖师傅提醒他们投足票款。男的不屑地说,你一个开车的,操那么多心做啥?廖师傅说,乘车买票,天经地义。我做的是这门事,当然要操这份心。公汽公司不是慈善机构,你一个大男人,不投足票钱也说不过去。男人自知理亏,恼羞成怒,抄起铁管要打廖师傅。若不是公汽民警室的民警及时赶到制止,受伤的肯定是廖师傅……

去年年终总结评比大会,赤壁公汽总公司颁与廖拥军师傅“优质服务委屈奖”,这是公司要求公交车驾驶员在“打不还手,骂不还口“的服务理念中,心灵与肉体受到伤害的精神抚慰,也是对廖拥军师傅平时工作的肯定。如果有颁奖词,我认为应该这样写:“苔花如米小,也学牡丹开”。廖拥军同志和许多优秀公交车驾驶员一样,披星戴月,兢兢业业。默默奉献,无怨无悔。他们是平凡的群体,却肩负沉重的社会责任。我们这座小城,因有他们周而复始的运转而更具青春朝气!因有他们的”日行一善,载德前行”与忍辱负重,我们这座小城更趋和谐!他们和千万个普通一线劳动者一样,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可爱的人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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